白砂海

AO3:blackforest

【吕归尘x萧炎】长相思

萧炎总以吕归尘身体不好为由阻止别人灌他酒,自己却喝得很欢,于是那天晚上青阳王回到金帐就收获了一个醉醺醺扑上来的年轻人,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喊,阿苏勒!我、嗝,我要骑马!

跟醉鬼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,贤明如青阳王也只能好言相劝,现在很晚了,大家都要休息,明天再去好不好。

不行!萧炎抓住他的手腕就往外拖,亢奋之下完全没有留力,烙下指印红痕,他开心地说,就要现在!

那还有什么办法呢,吕归尘只来得及抓了件架子上披开的外套,就被一气拖出了帐篷。


秋气慑人,草原入夜寒冷,萧炎又喝多了酒,吕归尘只能跟他共乘一骑,免得他半路摔断脖子。萧炎也不肯穿他拿的衣物,还振振有词,你抱紧一点我就不冷了!

吕归尘没奈何,一手控住缰绳,一手揽住他的腰,双腿一夹,催着火云跑动起来。


夜风冷厉,似乎刮得萧炎又清醒了些,他把脸埋在赤红的鬃毛中,吃吃发笑,吕归尘问他笑什么,他便侧过脸,眼光如霜化水,在吕归尘脸上淌过一轮,流下明利的甜冽;

有人问我,是不是你的大阏氏。

吕归尘不禁好奇,那你怎么回答?

我怎么回答,萧炎重复了一遍,他原本伏在马背上,好似被懒怠抽了骨头,此时却直起腰来,一个劲儿往吕归尘怀里靠,青阳王未着软甲,于是他们只隔着薄薄一层衣袍,肉贴肉,骨挨骨,密不透风地挤做一团,连头发丝也插不进去。

萧炎覆住吕归尘揽紧他腰的手,口气促狭,我告诉他们,你才是我的大阏氏。

吕归尘愣了一下,闷闷地笑了起来,他素来多病,体温较凉,萧炎却身上滚热,抱着他仿佛抱着一个火炉,四下无人,吕归尘便也在他耳廓上留下轻轻一吻,说,那也可以。


我说什么都可以,萧炎长长叹出一口气,阿苏勒,做大君不好像你这样的。

为什么,吕归尘饶有兴致地反问,他们跑得远,深入草原,万千星子在头上闪闪欲坠,天地广阔,犹如逆旅。

因为,你就会变成一个昏君,萧炎煞有介事地说,为了讨我的欢心,罢贤弃能、酒池肉林、烽火戏诸侯……啊,那我会很不好意思的。

吕归尘忍俊不禁,却也哭笑不得,道,没想到你对我还有这样的期待。见他开怀,萧炎也颇自得,一边揉捏青阳王苍白的手指,一边继续东拉西扯,逗青阳王开心。

嗅着萧炎发肤中弥漫出的淡淡酒气,混合着体温和一点草药的清香,吕归尘胸中一热,突然起了玩心,青阳大君富有北陆,然而他的枕边人什么也没有跟他要过,于是吕归尘柔声问他,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?他少时寄居南淮,和旧友混迹街市,也颇听过一些冶艳浮华的戏文,学着一本正经道,我也不能枉担了虚名。

萧炎吃了一惊,没想到素来自持的青阳王也跟着他胡闹,随后便放声大笑起来,完了,阿苏勒!你完了!他笑得快要喘不上气,眉飞色舞道,昏君石锤!你要被清君侧了!

笑闹声惊起枭鸟振羽,马嘶兽逃,在那些繁杂响动中,萧炎问,真的什么都可以吗?

只要我有,什么都可以,青阳王郑重许诺。

好,萧炎道,然而下一瞬间,他却收敛了眉宇间的灿烂,紧紧盯着吕归尘,神色庄重而严峻,好像之前所有都是为了这一刻。

那我只要一样东西。

什么?

你的心,他说,脸上没有一丝波澜,眼神却炽热得仿佛某种东西在瞳孔深处熊熊燃烧,比战火还要残酷,比鲜血还要艳丽,他重复道,我只想要你的心。


长久的沉默里,欲望蒸腾出足以擂响青铜战鼓的心跳,终于萧炎迫不及待地吻了上来,野蛮凶暴,充满着索取和占有的狂气,他几乎要捏碎吕归尘的肩膀,而后者没有挣扎,控着马渐渐停下,但萧炎只是吻他,全心全意,不管不顾,全靠吕归尘收紧手臂挽住他,才没有摔下马去。


可以吗,可以吗,潮湿的搅动声已然全都化作暧昧的喘息,萧炎没有说话,灼灼发亮的眼光却将一切情愫都坦诚殆尽,然而吕归尘只是将手指插进他漆黑的头发,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他汗津津的额头,轻声回答,我也很想把它给你。


可是,我的心已经丢失很久了。


【完】


长相思,摧心肝。唐·李白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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